1990年，93歲的于鳳至走到了生命的盡頭。她與張學良所生的3個兒子，早已相繼離世，陪伴在她身邊的只有唯一的女兒張閭瑛。長子只活到37歲，二兒子出交通事故而亡，小兒子10歲早夭。子嗣福薄的于鳳至，臨終唯一的遺憾卻不是沒有兒子送終，而是沒能再見張學良一面。畢竟，于鳳至的一生，只為張學良一人而活。19歲那年，于鳳至聽從父母之命，嫁給15歲的張學良為妻。大帥府內連擺3天酒席，風風光光將她迎進門。

紅蓋頭揭起的那一刻，于鳳至看到英姿挺拔的張學良，禁不住滿面桃花：這將是她要共度一生的男人。可張學良卻興致淡淡，連圓房都帶著些許敷衍。他本不愿娶她，只是礙于父親張作霖的權威，不得不服從。

于鳳至并不在乎，她以為卑微的付出可以換取對方的憐愛。

所以，她終其一生都在付出。張學良被軟禁時，也是于鳳至陪伴在身邊。只是後來，于鳳至身患癌癥，不得不到國外做手術，才換了趙四小姐來。旁人不明白，到底得多愛一個人，才會心甘情愿拜托情敵來照顧自己的丈夫？于鳳至如果知道那次分別，將是她和張學良的永別，恐怕她寧愿死也不會選擇離開。

1940年，于鳳至在美國治好病，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回國，心中卻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張學良。作為大資本家的女兒，于鳳至利用身邊資源，靠著炒股和投資房地產，賺了一筆極其可觀的財富。她本不缺錢，拼命賺錢的原因只有一個：留給張學良，讓他釋放后能繼續過奢華的日子。諷刺的是，她這頭努力攢錢，那頭張學良卻寄來了一紙失婚書：因為社會開始實行一夫一妻，為了娶趙四小姐，他要和于鳳至失婚。

全世界都為于鳳至感到不值，她卻安慰自己說：沒關系，在愛情里總有人要當配角，為什麼不能是我呢？而且，于鳳至根本不把失婚書當一回事，她始終以「張太太」自居，還斥巨資在洛杉磯好萊塢山頂上購買了2幢別墅，一幢自己住，另一幢留給張學良和趙四小姐住。或許是愛得太深，于鳳至覺得為張學良做什麼都是值得的。臨終前，她把6億遺產全部留給張學良，唯一遺愿是與他合葬。 生同眠，死同穴，這是中國人最高級的浪漫。只可惜，于鳳至這唯一的心愿也落了空。後來張學良和趙四小姐合葬了。

1991年，也就是于鳳至離世的第二年，張學良來到太的墓前，看到墓碑上刻著「張于鳳至」4個字，忍不住哽咽道：「大姐，我對不起你……」微風輕輕吹動于鳳至墳前的青草，簌簌沙沙的聲音，仿佛是對張學良那一聲「大姐」的控訴：原來于鳳至付出一生，到頭來也沒能被張學良當成「妻」……晚年的張學良曾直言，自己根本不愛于鳳至，是父親張作霖強迫他娶的，「我那個太太我不敢惹的」。可見，于鳳至對張學良的愛情，由始至終都是一場獨角戲。聽故事的我們，只當她是樂在其中吧，不然的話，這樣的愛情也太卑微了，一生深情只換來對方一句輕飄飄的「對不起」……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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