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年,張伯駒帶著幾個好友到青樓喝酒聽曲,一個女子突然撲在他前面跪下了,梨花帶雨地哭喊著:「我是清白之身,求你帶我走!」
張伯駒看她可憐,有些意動,于是拿出錢來交給老鴇,沒想到老鴇一口回絕了:「想帶她走,沒門!」後來張伯駒才知道原來臧卓早就花錢定下了這個女子。
她叫潘素,原本生活在一個書香世家,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,尤其擅長彈琵琶,過著非常幸福的生活。但人算不如天算,家中遭遇變故,此后父親沉迷于酒色,母親也在父親的施暴下精神崩潰,上吊自盡了。
不久,父親就給潘素找了個年輕貌美的繼母,繼母很快就生下一個女兒,原來,在她母親死前他們就勾搭上了。繼母進門后,天天苛責怠慢潘素,趁父親不在家,更是變本加厲地使喚辱罵潘素,說潘素是個拖油瓶、賤蹄子。
最終父親在繼母的唆使下,居然同意把潘素賣到青樓去賺錢。潘素縱使有萬般不愿,也敵不過父親的強硬態度,繼母揪著她的頭髮,壓著她來到青樓,把她推到了老鴇手上。
潘素靠著姣好的面容、曼妙的舞姿以及高超的琵琶技藝,很快在青樓有了名氣。各地的官員、文人、富商、世家公子都愿意花重金來排隊,只為單獨聽潘素彈奏一曲。
有一個名為臧卓的本地官員,依靠著「地頭蛇」的強大勢力,經常強買強賣。這天他從手下那里聽聞了潘素的名聲,急切趕到青樓去見潘素。
老鴇見狀立刻喊來潘素,將人送到了臧卓房里。臧卓上下打量著她,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,對美若天仙的潘素很是喜歡,當即想糟蹋了她,但是潘素拼死抵抗,最終沒有得逞。
于是臧卓去和老鴇商量要給潘素贖身,并且要娶她回去當小妾,這樣就不信她還能逃脫。老鴇見錢眼開,銀子到位沒什麼不同意的,當即樂呵地張羅著「婚事」。
潘素看著肥頭大耳、面相猥瑣的臧卓,心中非常惡心,她想堅持只賣藝不賣身,但最后難抗官員的強大勢力,只得暫且同意先定親,后面再想辦法逃脫。
幸好,上天是眷顧她的。這天張伯駒帶著他的幾個好朋友到青樓喝酒聽曲,聽到優美動聽的琵琶聲,心中感慨到:「此地竟有如此技藝高超的人。」
便讓老鴇把彈琵琶的技師喊過來,老鴇見錢眼開滿足了他的要求。潘素抱著琵琶走到張伯駒面前,身穿一身素衣,頭上只戴了個木制發釵,但也掩蓋不了她的美。
潘素的美是由骨子里散發出來的,是琴棋書畫對她的熏陶,站在那里就如遺世獨立的美人,讓眾人挪不開眼。張伯駒瞬間就被她吸引住了。
他開口道:「剛才聽了你的琵琶音,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,妙哉!」隨即提筆寫下:「此曲只應天上有,人間能得幾回聞。」筆落,大家都紛紛拍手稱好。
之后張伯駒單獨與潘素交談,發現兩人非常合拍,有很多共同話題,似乎怎麼聊都不盡興。這時,潘素也明白這就是她逃脫的機會了,于是她對張伯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帶著哭腔求救:「我是清白之身,求你帶我走!」
張伯駒看著美人落淚的模樣,當即將她扶了起來。潘素哽咽地說出了自己的遭遇,張伯駒立刻同意了。
他喊來老鴇,想要替潘素贖身,沒想到竟遭到了拒絕。無奈之下,張伯駒只好先離開了青樓。而另一邊臧卓聽說有人想買潘素,當即打算先下手為強,命人把潘素帶回自己府邸看管起來。潘素眼看著求救無門,頓時心如死灰。
張伯駒回到家中,瞧見自己的三位娘子,總覺得她們差了點意思。他腦海里都是潘素的身影,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終于決定要把潘素救出火海。
第二天他給了三位娘子一大筆錢,讓她們照顧好自己,帶上幾個隨從就來到了青樓。這時他才知道潘素已經被臧卓帶回去軟禁起來,并且安排多名人員把守。
常言道:世上無難事,有錢能使鬼推磨。張伯駒拿錢賄賂了看守的人,順利把潘素救了出來。潘素一見到他,當即撲到他懷里,小聲的哭泣起來。
張伯駒半摟著她輕聲安慰,帶著她離開了本地,去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。
穩定下來后,張伯駒立刻張羅了婚事,兩人就此成了婚。他們情投意合,婚后生活幸福美滿。而潘素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女性,深深明白女人不能只依附在丈夫身上,要發展自己的價值,活出風采。
她在張伯駒的支持下,跟多名畫師學習繪畫。加上有之前的底子在,很快就上手了。不久,她的畫作得到了張大千的贊美,還把畫獻給了國家的重要領導人。
悲慘的少女時代終于過去,潘素此時有了志趣相投的丈夫,原本可以富足安穩地度過一生,但她沒有這樣選擇,因為她有一顆深深的愛國之心。
張伯駒喜歡收藏古代文物,但在當時,很多人為了錢,不斷地變賣著各種文物給外國人。張伯駒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,潘素也是全力支持丈夫,變賣家產,冒著生命危險把這些要珍品文物買下。
「七七事變」爆發后,日本人到中國燒殺擄掠,損毀了不少中國的古代建筑,還到處搶奪我們的文物。有個日本軍官聽聞張伯駒家中收藏了《平復帖》,但奈何翻找個底朝天都沒能發現,一氣之下綁走了張伯駒,留下狠話,拿《平復帖》來換他性命。
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勸潘素,張伯駒的性命更重要,一幅畫而已,趕緊拿去將人換回來。但多年相處,潘素深知,如果自己拿文物換丈夫性命,他會過不去心里那一關。
最終,潘素冒著生命的危險,決定拼死一搏。在半夜日本鬼子放松警惕時候,她花大價錢請來了人,偷偷救出了張伯駒。兩人連夜出城,待到安全地方,張伯駒緊緊地抱住了潘素說:「還是只有你懂我,沒有把畫給他們。」
1956年,張伯駒和潘素向故宮捐贈了22件精美藏品,還拒絕了故宮給他們的獎金,只留下心愿:我們希望它們能得到保護,留在這里供后人瞻仰。
多年后,張伯駒先行一步離開了人世。1992年,由于對丈夫的日夜思念,潘素也追隨著張伯駒去世了,為她精彩的一生畫上了句號。
有人評價說:是張伯駒成就了潘素。但我只想說,他倆是相輔相成,互相成就對方精彩的人生,但毋庸置疑,他們都是令人敬佩的英雄!對此,你怎麼看呢?#頭條創作挑戰賽#
作者:晴研
編輯:小馮